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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夫妻餐馆创业记:从精英到平凡
    发布日期:2025-02-05 09:30    点击次数:200

    【小小故事博大家一乐!!!】

    我叫安宁,北京某985院校的硕士,毕业后进入金融行业,几年下来一路上升到了部门副手的位置,算是“从象牙塔走向金字塔”的代表了。而我丈夫阿健,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供职于一家跨国石油公司,是中国区的负责人。外人看,我们日子顺风顺水,结婚、生子、安家,周末不是带孩子去公园就是开车去郊区度假,生活平静安稳,几乎一眼望到底。

    但这一切在2015年发生了转折,源于一个不起眼的玩笑。

    那天,我请朋友们到家聚餐,亲手做了一道南方的家乡小吃,叫饺子粑。朋友边吃边啧啧称赞,玩笑似的说:“你要是在北京开家专门卖这个的小店,绝对爆火!”她随口一说,却像猫爪挠心似的留在了我脑子里。原本平静的生活,忽然被这句话点燃了。我幻想着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馆,自己说了算,不再被上级和客户牵着鼻子走;不再穿工装、打卡上班,而是穿上漂亮衣服,自由自在地忙活着,身边是轻松的朋友和新鲜的美食,这该多有趣啊!

    我忍不住和阿健聊了聊这个想法,没想到他一拍即合。我们甚至不以为这有什么难度,反而觉得,和我们这类“高学历职场精英”背景的人,开个小馆子简直是“小题大做”。一个是金融圈的业务骨干,另一个是外企高管,两把金光闪闪的“牛刀”,来杀只“小鸡”开家餐馆?轻轻松松。

    我们开始分头筹备,第一步是研发出标准化的饺子粑。我和阿健在家里搞起实验,就像上学时做化学试验,精准计量,详细记录,用“科研”的方式精益求精,想创造出最佳的口感。为了节省食材,这饺子粑成了家里的“日常餐”,每个周末餐桌上摆满饺子粑,几个月后,连阿健听到“饺子粑”都皱眉头了,连呼“吃吐了”。

    我们盘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小店面,就在家旁边的小区,方便照顾,同时这里外来人口多,我们觉得客流有保障。小馆是二手的,之前也是家小餐馆,店面略有油腻,转让费4000块,含剩余租金和店里的一些设备。我们与原老板信任十足,当场支付了3000元,约定查清水电费后再结尾款。不料等我们去物业查水费时,才发现他竟欠了700多块,再打电话,人家直接失联了。心里虽有些不爽,但这点“小失误”还不至于动摇我们的信心。餐馆开张前,我和阿健简直是意气风发,对这家“江南米香”充满期待。店里装潢是我亲自设计的,复古的青花瓷风格,餐具、壁纸、灯具都统一调性。完工那天,站在店前,我们俩满怀成就感地傻笑,觉得未来可期。

    开业那天,除了几个朋友来捧场,店里并没几个人。我们原以为这开张就是火爆场面,但现实无情敲打着我,店里冷冷清清,朋友走后更是空荡荡。晚上关门,我和阿健总结了一下营业额——100块。大家虽然有些失落,但并不丧气,仍期待着“酒香不怕巷子深”。

    我们逐渐意识到,小馆的实际运营远比预想得要复杂。人手上,我们请来亲戚帮忙打理,姑父、姑母以前开过包子铺,姑姑的女儿小芳大专刚毕业,按“餐厅经理”的名义蒙骗过来打下手。可是现实是,饺子粑这种南方小吃,在这个以北方人为主的小区并不受欢迎。阿健据此提出两套导流方案,一是搞免费促销,二是在小区周围的写字楼发传单。我心怀信心,把饺子粑打包成小份分发给过路人,没想到很多人不屑一顾,还用异样眼光打量我。自尊心受到小小伤害,发传单更让我丢盔弃甲。面对一次次的冷眼,我才恍然意识到,在街上发传单时,我“精英”背景不仅没用,反而让我生出隐约的羞耻感。

    日复一日的辛劳换来的却是每月微不足道的收入,姑父、姑母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。开店第二个月,营业额依然勉强维持几百块。我和阿健开始焦虑、争执——从未想过会为这种小事红脸!阿健指责我太过理想化,把小店当成自己的“乌托邦”,我则反驳他想把餐馆“标准化”管理完全不切实际。

    最终,姑父姑母借口家中有事回了老家,小芳也不再有耐心。餐馆人手瞬间减半,我们心灰意冷,却依旧不死心。为挽救生意,阿健和我决定转型为火锅店。我们不再妄想实现什么“精英理想”,只想务实一点,总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吧?

    通过网络招聘,我们找到了新厨师阿杜,一个有干劲、爱琢磨的小伙。为了激励他,我们提出“底薪加提成”的方式,他负责每月盈利。头几天,阿杜和阿健一起设计菜单,推出了各类套餐,我们上了新品,还添置了十几个酒精炉,火锅店像模像样地开了起来。

    火锅对我并不陌生,我喜欢吃火锅,但又觉得它神秘而精致。我看着阿杜整菜,一点点学会了腰花怎么拧,蘸料怎么搭配,甚至觉得自己也成了“行家”。饺子粑卖不动,这火锅总行吧!开张后,火锅店生意总算有了起色。可短短一星期后,阿杜忽然失联,我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,终于接通了。他懒洋洋地说,生意太差,不打算干了。我怒火中烧,劈头盖脸训了他一顿。他沉默片刻后,只回了一句:“对不起,姐。”

    阿杜一走,原本的助手小高也提出辞职。我们勉强撑着,又招来了第三位厨师吴师傅。吴师傅经验老道,炒得一手地道的川菜。我们也懒得再折腾,把店又改成了川菜馆。

    开了不到三个月,我们已经不再妄想回本或盈利,只希望这店能继续维持下去。这时候的小店再不是我的“乌托邦”,没有“老板娘”或“自在”的概念,只是阿健和我咬牙撑着的一块“自留地”。不再想着与朋友喝酒言欢,也不在意穿不穿体面的衣服,只盼望小馆能继续开下去,勉强弥补损失。

    吴师傅是个老实人,做菜风格豪放,菜量特别大,他坚持“客人必须吃饱”的原则,恨不得一份盖饭就把人喂饱。他的执着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顾客,虽然店面不大,但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,甚至到了正饭点座位不够用的地步。随着堂食火热,我们又增加了外卖。阿健和我周末开着家用SUV去批发市场采购,车里后备箱塞满了肉、菜、调料,渐渐一股异味,久久挥之不去。

    有次采购油,批发老板听说我们开餐馆,笑得直摇头:“妹子,你家店还用金龙鱼?这油都快比菜贵了!”我们面面相觑,才明白自己“精英”意识的滑稽。在这餐馆里,似乎我和阿健的“光鲜”越抛越远。回到店里,手上、身上沾满油污,头发沾

    着油烟味,白天在办公室敲键盘的手成了红肿粗糙的“劳动手”,心中有些失落。

    渐渐的,餐馆成了某种“下沉”空间。阿健前一刻还在用英语跟总部老板谈工作,下一秒转头给客人点菜。每天结账,虽然生意兴旺,流水涨到了1000多块,但账单上油盐酱醋、水电杂费一项项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,最终几乎没有利润。吴师傅坚持量大实惠的“生意经”,我们舍不得辞他,只能在赔钱中度日。

    一晃一年过去,青花瓷碗里的浓油层成了我们不堪的写照。直到那一天,几个自称街道办的人来了,通知说我们在居民楼经营餐饮必须整改。此时的我们,精力已耗尽,终是低头叹息,含泪关了这家小店。

    关门那天,我和阿健站在小馆门口,透过青花瓷灯下昏黄的灯光,店里的桌椅影影绰绰,仿佛昨日的忙碌仍在眼前,可一切又是那么陌生。我心里一阵失落,或许连带着几分怅然,也许更深层的,是一种看不清的自我失落。短短一年,这家“乌托邦”从憧憬变成了拖累,最终我们还是不得不亲手放弃。

    “也算有始有终吧。”阿健拍拍我的肩膀,叹口气道,“起码咱俩从头到尾都走完了。”

    接下来的几天,我们开始整理店铺,把餐具、厨具一件件收拾好。我开始回忆这一年多的点滴,原本小餐馆在我心目中象征着自由,但经营下来,才发现从没有任何“自由”的时间。小馆每天的运营都让我们筋疲力尽,忙活的每个细节,都消耗着我们曾引以为豪的“精英”身份。更多时候,我甚至觉得自己成了一个“分裂体”。白天我在金融圈里扮演精英,晚上穿上围裙成了操着南腔北调的“老板娘”,学着吆喝着“客人请慢用”,连自己都觉得陌生。

    阿健在一旁清理着那些花了大价钱买的餐具,小声嘀咕:“这可真是教训啊……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把瓷碗一件件小心打包好。

    我们试着对这一切释怀,可终究带着些遗憾。其实,从第一次摆摊发传单时起,我就隐约知道,这场梦注定要醒。我还记得当时发传单被路人冷眼的场景——原来所谓的“精英”身份不但没有用处,甚至反而给我增添了几分难言的羞耻和不安。精英光环似乎在那一刻脱落,脱落得悄无声息。

    最深刻的一次打击,是批发市场的那次经历。老板提到“你家还用金龙鱼油?”那一刻,我才意识到原来餐馆的“油腻”从来不只来自锅炉里的油烟,更来自餐馆背后的运作真相。我曾执着于坚持高标准的食材和服务,以为这才是“精英的方式”,甚至以为只要这样就能稳步盈利。但在这条街头巷尾、斤斤计较的“微小世界”里,任何追求“体面”的东西似乎都是多余的。

    这家小馆其实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。也许“精英”身份并不是想象中的万能,现实比我们想象得更残酷。那些金融行业里自信而笃定的我,那些“独立女性”“职场精英”的标签,在这个小馆的油腻锅灶旁,显得无比虚弱。身处柴米油盐中,我突然发现,有些事情并非只靠“聪明才智”就能解决,更需要一点真实的烟火气,而这是我们在职场中根本无法接触到的。

    这场失败,我没法向旁人完全解释,也没法轻描淡写。甚至在日后的朋友圈、亲友聚会里,提到我曾开餐馆的事,我总是一带而过。我不想人们知道我是如何一步步跌落到街头巷尾的“底层”,也不想再谈我那些原本美好的梦想如何变得狼狈收场。可是心里清楚,这段经历才是我最真实的成长,它让我们放下曾经的优越感,去了解生活真正的脆弱和真实。

    关店后的那个晚上,阿健在微信朋友圈发了张小馆的照片,并写下一句话:“谢谢这段陪伴,餐馆落幕,我们继续。”看着这句话,我的心不禁一酸。曾经,我们以为开店就是享受自由和成就,如今,我们对餐馆倾注了心血,付出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,却被一地鸡毛浇醒。

    餐馆关门后,我和阿健回到原本的生活中,但我知道,这段创业经历带来的影响将长久存在。每次想到“江南米香”那青花瓷灯具下洒下的淡淡光晕,想到吴师傅炒菜时一挥勺的豪迈,想到店里客人寥寥无几的那些时光,我就会明白,这段经历让我更接近生活的本质。某种意义上,它教会了我们如何接地气,如何低下头来,看到现实的另一面。

    几年后,我和阿健再聊起这段经历时,已少了怨气和不甘,多了几分轻松和自嘲。阿健玩笑说,“还好当初关得早,要不我们俩还真成了餐饮的黄粱梦。”是啊,现实往往比梦境要醒得多。也许我们真该庆幸,没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,反而因为这段短暂的经历,在人生里学到了最接地气的一课。

    这场短暂又无奈的创业,是一次洗礼。放下了曾经的傲慢与执拗后,我们发现,人生并非只有“精英”和“成功”,而是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侧面。有时候,不同的生活视角,不同的身份体验,带来的不仅是失败的教训,更是弥足珍贵的人生经历。

    如今再想起当初的“乌托邦”,我已不再执着那种所谓的完美。生活在继续,而我也终于放下了“精英”的身份,回归了生活的真实。我和阿健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段经历,仿佛那是一种默契,也是一种彼此的宽慰。

    这家小馆在我的人生中悄然落幕,但我清楚,它让我变得更接地气,也让我明白,那些生活中的小人物,那些柴米油盐的琐碎,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我们轻易能理解的。真实生活中的烟火气,才能让人彻底放下成见,和生活握手言和。

    生活很长,也很真实。我和阿健将继续前行,不再是“精英夫妻”,只是两个懂得生活的平凡人,走向一段更接地气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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